螢火蟲之墓 錫糖/虐



亂戰之中,失去父母的我們彼此依靠。

我牽著你的手在田野間穿梭。
背後的螢火蟲們將棲身於黑暗的我們照亮。

那時你說,你很愛螢火蟲,但更愛的是我。


-

鄭號錫被污垢覆蓋住的嘴角微微上揚。

聽見鄰居說母親在國小,心中無法克制的激昂。

能與思念已久的母親,即將見面兩人踏在殘破不堪的泥地上步伐愉悅。




“哥哥,我們要見媽媽了嗎?”年幼的閔玧其抬起頭,稚嫩的臉頰顯現出興奮的表情。

“對啊。”掛著和祥的笑容,腳步停駐於校門前。


期待與惶恐在內心擴散。
心臟的跳動撞擊著胸骨。



“號錫啊,你先去看看你媽媽,玧其由我顧。”阿姨拍了下在人群中猶豫不前的鄭號錫的肩。

阿姨接過小手,看著她將疑惑的閔玧其抱起,鄭號錫將衣服捲起。




為了博取那一絲曙光。
即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。


機會在眼前,伸出手便可捉住。
何嘗不試一試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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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腦中預想過無數次與母親見面時的臺詞。
卻在見到她的箑那瓦解。

兩個字為你我畫下句點。


毀壞的國家、支離破碎的家庭。


沒關係,會好的。
要這麼相信嗎?



不,無法如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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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鞋踩在木質地板發出聲響。
一步步的踏入禁地。
那對自己而言的禁果。



即使知道咬下它便會被趕出伊甸園。
亞當為了保護夏娃,願意如此付出。



由底下傳來的聲響宛如提醒著鄭號錫,那人已離去的事實。


水氣佈滿眼眶,晶瑩的淚水落下。
沾濕了衣服,流下大塊的水漬。

心中無法抹煞的痛,在今構成。

站在無人的地方啜泣。
咬著發白的下唇,苦澀的液體流入口中。
瘦弱的身軀顫抖著肩膀。

孤身一人承擔著一切。




好累。





戰爭、一場使人們家破人亡的慘事。
為了爭奪土地,換來的是不留情的炸藥。


鄭號錫痛恨,執政者的弱小。
國家的不堅韌。


一切都令他厭惡。




指尖將掛在眼角的淚珠抹去。
將空氣吸入肺部,他將真相隱瞞。

看著遠方的弟弟,原落下的嘴角撐起。

裹著糖衣的謊言,比醜陋的真實美。
孩子還小,還不急知道事實。




混亂的世界。
彈藥味衝入鼻腔。

人們並不感到噁心,是已無感。

拿起槍,上了膛。
瞄準、子彈從彈軌射出。


自私的人類,用言語將兩個成為孤兒的孩子重傷。



獨立自強,為了閔玧其,鄭號錫得付出。


被親戚趕出家門,鄭號錫牽著閔玧其的小手指著防空洞。

“玧其,這以後是我們的家喔。”梨渦露出,緊緊的將孩子擁入懷中。


“嗯!最愛哥哥了!”閔玧其露出粉嫩的牙齦,嗅著哥哥身上的氣味。

脫下被石頭磨損的鞋子。
將身體浸泡在冰冷的溪水中。

兩具肉體發出淫靡的拍打聲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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亂倫,已無人插手管理。
早已被火藥銷毀的道德觀,誰還遵從?


放縱自己,成為禽獸。


與深愛的弟弟結合。

潔淨的如天使的閔玧其,被哥哥頂的話語無法完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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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搖著身旁臉色蒼白的閔玧其,鄭號錫皺起眉。


“玧其..玧其?”將指節放置於閔玧其鼻前。

他期盼著有氣體噴出。


願望總是美好的。
但老天不喜歡實現人們的願望。

因為他們太貪婪。
不值得擁有。


也是件對他們而言也太過奢侈的事。


抱著那因營養不良而瘦小的軀體。
鄭號錫後悔,沒向閔玧其坦承。


媽媽已身亡的事。




“媽媽呢?”閔玧其嘴裡含著甜膩的水果糖,睜著眼問著走在前頭的鄭號錫。

“媽媽在工作,我們明天再去看她好不好?”總是溫柔的將醜惡的謊言用精美的包裝紙包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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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媽媽說,玧其坐上這裡身體才會健康喔。”指著挺硬的性器,鄭號錫再次說了謊。

“唔...哥哥好疼。”白皙的臉頰被紅暈染上,嘴上說痛,但前段卻不疲勞的吐著前列腺液。


假借著母親的名字,連哄帶騙的幹了自己的親生弟弟。


鄭號錫很齷齪、很變態。
他承認。


但這是唯一能對深愛的人表示愛的方式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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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軀幹已僵硬的閔玧其放入木箱。
用濕潤的土將他掩埋。

一個塚,對鄭號錫而言意義非凡的一座墓。



火苗點燃,火舌焦急的吞噬。

白色的煙裊裊升起。




水珠沿著臉龐落下。


我們,下世別出生於戰亂了。
在安穩的世界裡,依偎著彼此。
好嗎?


艷麗的火紅,足漸消逝。

四周的蟲子們的屁股亮了。
在夏夜裡,螢火蟲圍繞著那人的墓碑。




玧其,知道嗎。
哥哥很愛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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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無人知曉的是,在那黑夜。
真正照亮我們的是空襲的爆炸光。






-By swag아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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